2008年5月29日星期四

2008年5月26日星期一

舊作 --- 命不可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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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:網上有一個推算命運的小玩意,輸入姓名、出生日期、時辰等資料,就會得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批命。有不同的網友玩過,竟得出相同的批命內容,可見只是聊博一粲的玩意兒而已。其實我對命,另有看法。



命不可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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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輕時看過一篇小說,題目好像叫做「命運的跡線」。內容說一個小孩子聽到大人們研究掌相,說掌心的生命線愈長,則壽命愈長;反之則愈短。小孩子看見自己的生命線異常的短,很是憂心。終於有一天,他按捺不住了,他趁着大人不留意,拿着刀,朝自己的掌心刻下去 …


成年人一定會訓斥小孩為甚麼這樣傻,但傻的,又豈只是那提刀的小孩!


掌相真的可以看透人生?它真的可以告訴你一個人的才華性格?真的可以預示未來?讀過科學的你有沒有想過它的合理性?我常跟學生說事物與事物若果相關,不外乎因果、條件、先後等關係,掌紋與一個人的性格、才華、命運會是那種關係?


都不是!掌紋只不過是胎兒在母體內成長時,手心因手指曲起而出現的摺痕。懷胎九月,胎兒屈伸動作不大,摺痕久之遂變成形,它是自然的,正如人老了,額上和眼角出現皺紋一樣,中間不可能藏着甚麼天機。


一個人的壽命由先天的遺傳基因與後天的環境決定,前者不變,後者常變,一條自然而然的細紋怎能預示甚麼!至於說老人的生命線都很長,那是因為年齡漸長,手心肌肉與脂肪減少,皮膚摺痕自然變得深長。生理的自然規律造成統計上的永恆假象,令人們信以為真,豈不荒謬!


人很想知道自己的未來,那是緣於好奇及自我肯定的心理。然而,我們真的要預知未來才可過活嗎?掌相師、占卜師說你命途璀璨,只會令你躊躇滿志,或過度進取,對危機視而不見,最終反招失敗;說你命途黯淡嗎?又只會令你忐忑不安,稍遇挫折便以為印證了命運,結果令你更加萎靡不振;說你平平無奇嗎?又不能滿足你期望好運、沾沾以喜的心理。

人生變數無限,未來怎可預知;而我更認為,不可知才是生命的最大樂趣。那仿如到一個陌生地方遊歷,你永遠不知道前面是怎樣的風景,繞過彎,可能是一片錦繡天地;攀過坡,可能是一片窮山惡水。生活的意外、驚喜與挑戰,或令你神馳目眩、或令你怵然為戒,而這正是人生的樂趣所在,我們實在毋須要預知甚麼!


性格與環境決定了人生順逆,而「命運」只不過是順逆的另一代詞。順境時我們大可盡情享有,但也不忘警惕,避免因荒怠而招來失敗;逆境時則應莊敬自強,在艱苦中鍛鍊意志,以待坦途的來臨。你一定聽過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、勞其筋骨、餓其體膚」的話,原來喫苦並不一定是壞事,它反會令你變得更強大、更能面對生活的種種挑戰。


命真的不可說,也毋須說;與其迷信一條細紋可以決定命運,不如好好的從生活中學習,檢討過去、活好現在、努力將來,讓生命多順而少逆,才是掌握命運的真正道理。


刀焉能續命,掌心紋理並不能影響我們甚麼。倘若你仍然情迷那獨有的掌上形態,那麼把它想像成大地上奔流不息的川河罷,掌上江湖,那是詩人余光中給我的另一種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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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2日星期四

舊作 --- 河山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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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渴求被愛,因為在愛裏面,你得到關懷與重視。人也渴望愛人,惟其這樣,你的感情才能有所安放。基督說:「我來,是為了讓你們的生命更豐盛。」愛與被愛,生命之所得也屬如是。


然而,我今次要說的卻不是這些;我要說的,是對國家、對同胞、對山河大地的愛。


我愛我的國家,始於微時,毋須等到回歸後,看到國旗升起時才忽然愛國。也許是讀得古籍多了,小時候對中國的一切都有莫名的嚮往。「滾滾長江東逝水,浪花淘盡英雄,是非成敗轉頭空,青山依舊在,幾度夕陽紅」,既刻畫了河山的秀麗壯闊,也道出了歷史的滄茫與世情的虛幻。


到我讀到金庸的小說時,更迷醉於他筆下的絕嶺雄關、長河大漠;即使是一個平凡市集、一間簡陋旅店,也可以因奇詭的情節而鮮活起來。還有老舍刻畫的故城風貌、司馬長風筆下犬牙交錯的莽莽羣山,無不令我神馳意奪。


讀大學時,更被余光中的詩歌吸引了:「當我死時,葬我,在長江與黃河之間,枕我的頭顱,白髮蓋著黑土,在中國,最美最母親的國度,我便坦然睡去,睡整張大陸,聽兩側,安魂曲起自長江,黃河,兩管永生的音樂,滔滔,朝東。」


對國土的鍾情,還有更深刻的嗎?祖國的秀麗山河,從此經常入夢,直至大學三年級時,我與幾位同學,揹起行囊,第一次親炙我那日思夜想、古老、偉大,卻曾歷盡災難的國家。


那是一九八零年的夏天,在晨光初露的早上,我們在大學站乘搭柴油火車往羅湖進發。隨著火車壓過路軌的轟隆轟隆聲,我的心跳也愈來愈急促,漸行漸近,想望了多年的國土,我終於可以踏上!


那年,我浮槎漓江之上,看江底油油青荇,竟是似曾相識。我們走過貴州山區,親近貧瘠土地上艱苦生活的農民。黃菓樹瀑布、石林、樂山、都江堰、峨嵋山,還有渴望已久的長江。我們在汨汨水聲中別過重慶,直下江陵,經過李白早發的白帝城、杜甫覊旅的夔門、屈原成長的秭歸,三峽仿如一卷長長的山水畫軸,在我們眼前蕩開了一個又一個古老而親切的故事。


往後幾年,只要有較長的假期,我都回到我的中國。我在廣州的列車上與內地大學生談論國事、在黃山腳下教導人們排隊輪候、在青海說服公安讓我與國人坐一樣的公車。我經歷過青藏高原上盛夏的飛雪、探過海螺溝萬年不易的玄冰。我在五千多米高的唐古拉山看璀璨欲墜的星河、在遼濶無邊的蒙古大草原看冉冉月升……太多了,我怎能在這短短的信裏寫盡我與國家的因緣!


愛國,讓我的感情有所安放、生命有所附麗。我會為中國的落後而沉重、為政情的波動而神傷、也為她的進步而雀躍。她牽動了我的情思,正如你所愛的人給你的牽動一樣。


朋友,假如你仍未能體會我的感覺,多從中國的歷史長河裏尋根溯源罷!不愛國好像沒有損失,但正如你生命裏沒有所愛的人,不也是一種遺憾嗎?更何況,除了這片國土,那處更能讓我們安身立命?


根就在這裏,你必須珍惜給它滋養的土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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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1日星期三

無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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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,原來有著無限遠的距離。

信心,真的動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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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0日星期二

引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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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些歷史我們無法告別,卻可以令我們變得更堅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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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6日星期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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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獸

在地表下爬行

爬三億年

把一片大陸

擠去另一片更大的陸


犬吠日

蜀竹淺淺抓住泥土

卻探到深沉處

嘎嘎蠢動

蟾蜍逃命

人作息如故


於是轟然一瞬

笑聲消亡

汶川無夢

飽饜七萬生命的獸

遁去

又等待另一次的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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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4日星期三

今日有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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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總理與受災兒童的對話,我有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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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西悲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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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3日星期二

汶川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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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8年,我教書七年,感到困乏了,便毅然離職。在找新工作之前,在香港找上了一群年輕小夥子,十多人浩浩蕩蕩來個海螺溝九寨溝之旅。

這是個神奇的組合,整個旅程笑聲盈耳,互相捉弄也體諒支持。我們的輕狂笑倒了所有旅程的艱困。其中我們到過汶川,歷過一個難忘的夜。

回港後,我寫了半篇《汶川夢》,未完成,因為感覺總是殘缺的,像拼圖缺少了一個版塊。

二十年了,上天卻殘忍地把這個不起眼的縣城受災。啊,二十年前踫到未碰到的人,但願你們都安好。汶川,我的夢,竟因劫波而悲傷延續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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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9日星期五

文章轉貼 -- 九十九個髲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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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記得《耶穌與看門人》嗎?今次文友 C 寄來了另一個故事:



《九十九個髲夾》

國王有七個女兒,
這七位美麗的公主是國王的驕傲。
她們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遠近皆知,
所以國王送給她們每人一百個漂亮的髮夾。

有一天早上,大公主醒來,
一如往常地用髮夾整理她的秀髮,
卻發現少了一個髮夾,
於是她偷偷地到了二公主的房裡,
拿走了一個髮夾。
二公主發現少了一個髮夾,
便到三公主房裡拿走一個髮夾;
三公主發現少了一個髮夾,
也偷偷地拿走四公主的一個髮夾;
四公主如法炮製拿走了五公主的髮夾;
五公主一樣拿走六公主的髮夾;
六公主只好拿走七公主的髮夾。
於是,七公主的髮夾只剩下九十九個。

當天,鄰國英俊的王子忽然來到皇宮,
他對國王說:「昨晚我養的百靈鳥叼回一個髮夾,
我想這一定是屬於公主們的,
而這也真是一種奇妙的緣份,
不曉得是哪位公主掉的髮夾?」

公主們聽到了這件事,
都在心裡想說:「是我掉的,是我掉的。」
可是頭上明明完整的別著一百個髮夾,
所以都懊惱得很,卻說不出口。
只有七公主走出來說:「我掉了一個髮夾。」
話才說完,一頭漂亮的長髮
因為少了一個髮夾,全部披散下來,
王子不由得看呆了。

故事的結局,想當然的是,
王子與公主
從此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。



文友 C 還寫下了故事的省思:

「為什麼一有缺憾就拼命去補足?
一百個髮夾,
就像是完美圓滿的人生,
少了一個髮夾,
這個圓滿就有了缺憾;
但正因缺憾,未來就有了無限的轉機,
無限的可能性,何嘗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!
人生不可免的缺憾,你怎樣面對呢?

逃避不一定躲得過, 面對不一定最難受。
孤單不一定不快樂, 得到不一定能長久。
失去不一定不再有, 轉身不一定最軟弱。

別急著說別無選擇,
別以為世上只有對與錯,
許多事情的答案都不是只有一個,
所以,
我們永遠都有路可以走,
你能找個理由難過,
也一定能找到快樂。

懂得放心的人找到輕鬆,
懂得遺忘的人找到自由,
懂得關懷的人找到朋友,
天冷不是冷,心寒才是寒。
願您的心都是暖暖的!」


很多謝文友 C 寄來的文章,兩個故事,都加深了我對生命的思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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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7日星期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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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裏有一種動作叫做望

生命裏有一種心情叫做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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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2日星期五

火 . 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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歡笑迎聖火,但苦雨,在西貢下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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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5月1日星期四

放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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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工作的地方離母親住處不遠,每天我都會到她家裏午膳。清茶淡飯,菜毫不豐美,但我很享受,因為這是人世間最親愛的共聚。

但昨天我不能與她共膳了,原來她前晚不適進了醫院。

母親就是這樣的人,只記掛我近來太多煩雜事務,連入院的消息也不准侄兒向我透露。到昨天她肯定不能回家弄飯了,才叫妹妹通知我。她是永遠把孩子的福祉放在第一位,而她,永遠自顧退到被關注,被懷愛的隊尾。她放棄了自己的舒服,只為了成全子孫們的暢快。

這幾年來,母親進醫院很多次。左右兩邊髖骨都斷過,八十多歲的老人家兩年內接受了兩次接骨手術,令我很是不忍。她縱然堅強,但我仍為她的痛楚而激心。

昨晚她出院了,但我因俗務仍不能相陪,只能通過電話問候。她話聲仍是清壯。這,我才放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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